第二十五章她可算察觉到了

齐悦在讲评英语作文，PPT上放的是言禾的。姜郁把老师标红的好句记在了空白处，她承认，这篇作文言禾确实写得比她好太多。作文上，每次对比自己和他的，哪怕嘴硬也得承认，很多时候他用的句子、结构、行文逻辑比她都要好。
  她和言禾又回到了莫名的关系，他说了不讨厌她，她就可以继续沉沦。何况言禾作弊那事儿，为的结果就是她不生气。
  姜郁不敢自作多情往深了想，但至少现在这样已经让她满意。言禾值得，如果她坚持可以等到他，那她愿意。
  “姜郁！”同桌拍了拍她，“老师叫你呢！”
  姜郁回过神，愣愣地站了起来。
  “走神了？”齐悦看着她说，“你这样不行，言禾上课注意力可比你集中。”
  她讪讪地点了下头，齐悦说：“我桌上那套考卷你去拿一下。”
  姜郁点头去到办公室。
  下了课，一群人蜂拥冲向食堂。这个食堂刚建好，规模不大，且饭菜单一，一些中午留校的人会选择在这用餐，还有就在校外的店吃。
  高二年段的饭卡按照班级顺序固定放在一个位置，姜郁找了半天没找到，队伍还在排着，林荫她们和姜郁一道的女生只能摆摆手说自己先去吃。
  姜郁又找了会儿，还是没发现自己的，后头已经涌上来别的班同学，压着她挤着她找自己的那张。
  她有些木讷茫然地退到一边。
  后边那波人找完后，下一波人又涌了上来，姜郁挤都挤不进去，只好呆愣地站着。
  边上好长一队找着自己饭卡的人都排队拿到餐了，姜郁还是没找到自己的饭卡。她想着也许被混到其他年段了，又往高叁那儿挪了挪，忽然一个端着餐盘的人撞到她把菜汁洒到了她衣服上，衬衫染上了一块绿，菜汁从肩膀往下滴。
  “你别挡路啊同学！”他边骂边把她往旁边挤了下。
  看着被弄脏的衣服，姜郁委屈极了。饭卡也不想找了，打算一个人去校外吃。正转身时，她看到了言禾。
  他看她肩膀湿了一片，人有些失魂落魄，走上前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  “饭卡找不着了……”
  言禾越过她快速找到了自己的，塞她手里，“用我的，我去校外吃。”
  “不用了，我自己去就好……”
  最终结果变成，言禾腆着脸让打饭的阿姨多打了饭菜和姜郁一块儿吃。
  姜郁面前是冒着热气的饭菜，言禾去拿筷子和勺子。
  他在她身边坐下，把餐具放好，手上是沾了水的纸巾，他帮她擦着衣服上的污渍。
  “擦掉是不可能了，忍一下吧，回家才能换。”
  言禾低着头，睫毛很长，一手轻捏她的衣服，一手拿着纸巾擦。她看着他认真的脸，心里暖呼，抿嘴微笑。
  食堂里声音嘈杂，筷子碰撞餐盘、同学们聊天，可姜郁都注意不到，她的眼里心里只看得见言禾，耳朵里是他拿纸蹭衣服细微的声音。
  姜郁有些害羞，尽管两人挑了个边角坐，可这么吃同一个餐盘的只有他们。不时也有人投来目光，姜郁头都不敢抬，默默扒饭。
  阿姨相当大方，饭和菜都冒出了一大块儿，他俩食量都不大，绰绰有余。
  姜郁边吃边转过头抿嘴偷笑，走神被说、找不到饭卡还被撒了菜汁，所有委屈统统没了。
  她不时偷瞄言禾，他离她那么近，近到一下就可以亲到他。姜郁赶紧正了色，她越来越不知羞了，食堂可还有很多人呢。
  她吃得很快，言禾在喝汤，她伸手轻轻揪住了他的衣摆，他偏头看她。
  “没事。”
  姜郁心里有点异样。综合这段时间他的表现，他对她主动了起来，他奇葩的作弊理由，买煎饼果子时牵她手不让她松开，他给她擦衣服……
  还有很多很多小细节。
  她是个善于观察的人，留心生活中各种各样的细枝末节。
  人们常说，看一个人不能只听他说了什么，还要看他做了什么。
  那个大胆的想法呼之欲出——言禾也是喜欢她的！
  姜郁一直对他的所作所为很敏感，不愿意深了想就是怕自作多情，让自己难堪，可感觉似乎越来越骗不了人。
  他们暧昧极了，可他并不像班上其他同学暧昧的那样和她打情骂俏，插科打诨。
  如果只是因为她说再也不喜欢他，他不习惯没有她烦他，回头犯贱来挽留她，言禾不可能做到这份上。
  他的温柔，她全接收到了。
  姜郁有些小雀跃，但她不会现在就问。她会再好好观察，如果是他不够勇敢，她可以多朝他走几步路。
  姜郁很在意个人形象，换做从前被菜汁洒了衣服，她一定一天都纠结在这上头。今天被同学问衣服怎么回事，她只是心情很好地回没什么。
  她的快乐很简单，那很大一部分都是言禾馈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