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1章 受制于人
顾田一听就不乐意了，如果他真的没把马照顾好，那也没话讲，关键是他借的马不光没瘦，还养肥了，这马监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啊？ 顾田怀疑地想，却见那管登记的小伙子正对他偷偷眨眼，似乎别有内容。 顾田和他关系还不错，见他使劲眨眼，便暂且按下怒气，道：“马监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。但有一点我坚持，马借到我手里，我肯定是照顾好了，公道自在人心。” 说完。顾田转身就走了。 顾田这个人一向是靠本事吃饭，性格比较执拗，不懂得见风使舵，也不爱说些场面上的话。 胡汉衫被顾田一番直白呛得直翻白眼，对顾田道：“行啊，臭小子，你还不服管了？” 顾田也不理他，径直回了军营。准备打包行李，写退伍请求函。 现在是两国和谈之时，既然战争平息了，也不需要养那么多军人，所以有士兵申请退伍，一般是会通过的，军队可能还暗地里鼓励这件事。 因为和谈之后，没有战争了，少养人就可以省钱了，谁没事花钱养一堆闲人呀？ 顾田自以为退伍申请是十拿九稳的事，没想到，当他退伍请求函交上去之后，却被上司拒绝了。 顾田也有点傻眼了，问上司怎么回事，有什么非他不可的理由，不让他退伍？ 顾田的上司叫赵明，是个千夫长，他也很奇怪，对顾田道： “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？我们也爱惜你，不想让你退伍，但你既然坚持要退，也不强留，我这边是通过了的，所以就递了上去。 没想到啊。送到上头去的时候，一起送去的二十人都通过，就把你给扣下了，不让你退。” “什么？其他人都通过了？”顾田大惑不解，“到底是怎么回事？为什么要卡我呢？” “我也不知道，反正就是不许你退伍，感觉这事好像是有人要针对你啊，你好好想想，有没有得罪人。”赵明也是一番好意地道。 顾田左思右想，觉得自己并没有得罪人，只是上午去还马的时候，和那姓胡的马监顶了几句嘴。难道是这件事儿？ 但这事儿也不是他做的不对，分明是胡汉衫故意找茬，于是顾田把这事说了一遍。 赵明一拍大腿道：“是了，应该就是他了，他的姐夫正好是副尉，管的就是军士退伍的事。你和他吵，不正好落在他手里了吗？ 看样子你在他这讨不了好，得继续留下来了。 不过你也别灰心，军营里也不是他能一手遮天的，我帮你找找机会吧。 你要是真心想退，我帮你瞅着机会，暂时不想退。你就安心在这，我会罩着你的。” 顾田听了心里忿忿，又觉得自己和家里人都说好了，却不能退伍回去，岂不是等于骗了家人？ 他心里一阵火大，万万没想到，退伍的事竟然卡在一个小人手里。 顾田回到自己的营房还生闷气呢，这是那看管马的年轻军士找到顾田。看到他就说： “顾大哥，你得罪那姓胡的，他现在到处造谣说你的坏话，说你出去虐待战马，把马养得骨瘦如柴才回来，还说你惹祸害怕了，就要申请退伍。” “我操他大爷的，就说怎么办不成退伍的手续。”顾田气得一拍桌子。 “哎，这种人轻易不要得罪，要不然，他会把你熬干了，才肯放你走。” “真是小人啊。我到底怎么得罪他了？一见面我也没和他说什么呀？而且我的马真的是养肥了，哪有他说的瘦了？因为养肥了，我还多给了寄马的客栈老板钱呢！”顾田犹自不解。 “哎，百夫长大人。你回来得太突然了，没和我知会一声，不然我就会告诉你，你得准备点银两给他。这个人见钱眼开，你当时要是给他五百文钱就没事了。”军士道。 “原来如此！”顾田这才恍然大悟，自己是断了人家的财路，难怪他那么恨自己。他郁闷地道，“这军中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？” “什么王法呀？人家在营里有关系，据说他姐夫副尉熊浑，他姐是人家的三姨太，枕头风吹的溜溜的。事情都发生了，努力补救吧。 我就是提醒你，别再去招惹他，吃了哑巴亏就忍着吧，总会过去的。” “好，谢谢你，兄弟！”顾田谢过那个军士。 疲惫奔波了一天，顾田躺在行军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，辗转反侧。气得快要吐血。 早知道就不提早回来了，还白瞎了二十来天的长假，现在想要再请假回去，会让上司为难。 千夫长赵明对他还是不错的，不能让人家为难，顾田只能自己生闷气。 第二天一早，顾田被起床的军号吹醒，睁开眼。才想起自己已经离开家，来营地了。 本来他是要来办退伍的，一件高高兴兴的事，没想到一来，就被那胡汉衫给搅了。 退伍退不成，还在上司的上司那挂上号。 在军营里最怕得罪上司了，因为前程全部在捏在上司的手里，顾田十分郁闷，但是又不能私自脱离军营。 如果没有经上司的批准，私自脱离军营的话，那是以逃兵论处的，通缉令直接发到他的村子里，大家不知内情，他立即会变成全村人人唾弃的人。 而且，成为逃兵抓到之后处罚也十分严厉，先打四十军棍，然后再视情节轻重，重则可处死刑，轻则也要送到偏远的矿区去挖矿。 挖矿是一件危险艰苦的活，下矿后九死一生，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死人，这些都是逃兵的后果，顾田在这当了一阵子兵，自是知晓这些规矩。 看来，只能像赵明说的那样熬下去，熬到哪一天他们忘了他最好。 或者说熬到胡汉衫离开这个军营，那他才可以获得自由。 顾田越想越郁闷，不过，他准备伏低就小，先做个老老实实的大头兵，让恶人忘记他就好。 没想到，顾田想低调却低调不起来，才刚出操，就听传令兵说，副尉要过来巡查出操。 顾田心想，什么时候这些尉级的军官也能起这么早了？还来巡查出操？这是他当兵以来第一次遇到的事。真是破天荒了。